【食物语推理】尾生之病(10)

*更了更了没坑!架不住大家催。

*空桑-唐长安背景,推理彻底本格失败,强烈建议先看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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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出场:东璧龙珠、莲花血鸭、云托八鲜

*食魂之间无CP

*一个有关守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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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长安究竟有什么可逛的?无非赏赏桃花,逛逛东西两市,在曲江边吹吹风,在寺庙里喝喝茶,到达官显贵的高门大户前看看雕梁画栋。还有就是夜间项目,只不过莲花血鸭忠诚于少主,便不太有兴趣喝那花酒。

 

易牙和灯影牛肉还是不见踪影。他们肯定已经意识到自己就是莲花血鸭,不是冒充的探子;八成也已经猜到了万象阵在其中发挥的作用。易牙肯定没死,实际上直到十二年后,他还活蹦乱跳,到处寻觅着搞点什么坏人坏事。

 

但当时易牙在干什么?莲花血鸭努力地回忆十二年前,除了易牙确乎有一个多月没在宴仙坛露面之外,什么都没想起来。

 

就在第五个死者出现的当儿,莲花血鸭在长安城一家著名的酒馆里看到了一个熟人。

 

那个浅蓝头发的家伙带了一顶大笠子,为的是遮住头上的角;不过那独特的身架与走路姿势还是被莲花血鸭一眼认了出来。

 

“俞——!“

 

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那人转过头一望,便遁出门去,消失在人群中。莲花血鸭追出门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风生水起怎么也在长安?

 

 

 

 

当第六个死者出现,所有的其他任务和城内游玩就被迫推迟了。云托八鲜每天固定地批评两遍三鲜脱骨鱼和太极芋泥将他们当成便宜侦探用,不过谁也不想半途而废。他们详细地把这个死者王文的情况调查了一遍。

 

死者去世当天出现的亲朋好友虽然人数众多,但从老到小众口一词,拒绝回答关于死者的任何问题,只是反复赞美死者是个真诚的好人。

 

当天来的两年轻女子之一据说是王文的未婚妻,她买来棺材,领走了尸体。东璧龙珠一直跟到她家里,那女子却杜门不出,只听屋里的孩子哭个不停。

 

云托八鲜和莲花血鸭去了东市,连商人带顾客打听了一大圈儿,却发现好像没有谁和这个王文特别熟悉。除了知道他确实在东西两市卖马、而且专门从八坊四十八监进良马卖给权贵之外,王文说得上来的特色就是好喝酒,千杯不醉,常和一群胡汉商人在下了市之后一起狂饮。

 

王文的酒量简直可以和锅包肉媲美。就没有人看见他真正醉过,酒桌上男人们惯常的吹牛活动他也很少开口;但不管是跟汉人还是胡人喝酒,他总是最后把对方扛回家的那个。

 

而且他还过目不忘。另一个证人补充说。王文卖马从来不用记,就算一下来了几十匹,每一匹的花色品种岁数进多少钱卖多少钱,他全都一清二楚。

 

“真是个适合当暗探的能力。我们军中当时要是有这么个人——“莲花血鸭感叹。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云托八鲜忽然有了一个不得了的猜测。看在现在‘尾生之病’这种形式在长安的知名程度份上,如果真有人要杀人灭口,伪装成这个系列“自杀案”的又一个案例无疑最不容易引起怀疑。

 

正这样想着,忽然,从市外进来一队府吏模样的人,为首的穿着官袍,是从四品下的品级。这队人齐声喊了句“京兆府奉命行事”,就分散到人群中去了。

 

为首的府官看见云托八鲜也穿着官服,便朝他走来,轻轻一揖,说:“京兆府少尹刘安拜见年兄。“

 

“拜见年兄。下官是——”云托八鲜想了想那个头衔,“——正三品检校千牛卫东壁东将军的中郎将,不知刘少尹有什么相求?”

 

“我们是来调查一件事。“刘安说。

 

原来,公主马车的事情早已传遍全城,东市每天晚上没法正常闭市也已经有旬日之久。东市本就走高端路线,胡人不多,也不如西市热闹,却在最近不但人气上成功逆袭,简直还有把西市的人潮吸引过来的趋势。作为东西两市的上级主管单位,京兆府为此苦恼不已。

 

与此同时,在府上的小差役汤玉“自杀身亡”之后,京兆府就不断接到匿名恐吓,说是若有人敢详查此事,则必定不得好死。起初府尹并未当真,照例派人去查,三个主事官员却都在接到任务不久后神秘失踪,其中最后一位主事在失踪当天留下的手迹上恰好出现了“东市公主马车”六字。

 

这神秘的都市传说因此成了京兆府办案的重点。偏巧最近东市又发生了王文疑似自杀的案子,所有的事件都由于某种神秘的关联凑到一起。即便上上下下都觉得荒唐,府尹也不得不亲自督办此案,派副手安排人马打探个究竟。

 

刘安派暗探在东市守了三四天,一无所获,终于忍不住自己带队来”地毯式搜索“,把所有可疑人员盘查一遍。

 

“想不到东将军初到长安,竟也在关注此案。“刘安说,”但愿我们双方联手,能够有所寻获。“

 

“定不负所托。“云托八鲜向他一揖。

 

直到暮鼓响了三遍,东市的人潮完全散去,云托八鲜、莲花血鸭和京兆府一干人等才喘着粗气,口干舌燥地在坊门外重新集合。几个五花大绑的市民被推到众人脚前,嘴里还在不停地喊冤:“小人真不是故意造谣……大家都这么说……”

 

云托八鲜在这几个人面前走过一道,看了看,对刘安说:“年兄将他们放了吧。不管公主马车是不是真存在,有关它的流言也不是这几个人能故意散布的。”

 

“那线索岂不是又断了?“

 

“断了也比错了好。“莲花血鸭说,”再这么查下去,就要永远陷在错误里面。“

 

直到今日,没有任何人明确地声称自己见过公主的马车,也没有人准确地描述出公主马车长什么样,仅有的几份口述大相径庭。”副市长“亲自带队搜了大半天,只不过抓到几个”传谣“的普通民众而已。

 

“我想,我们都掉进陷阱里去了。“云托八鲜说,”证明什么东西存在很容易,只要将它拿来看看就行了;证明什么东西不存在却很困难。如果真有人造谣,那他就恰恰利用了这点。“

 

“如果真的是恶意造谣,那造谣者的目的是什么?“刘安问。

 

“东市到了晚上关不了市的话,谁最获益?想必是商人们自己,但东市的货物本就更讲些品位,依赖世家大族批量购进,商人们未必会为了延长开市时间采取这种手段。“云托八鲜说,“抱歉,刘年兄,我们还需要想想。”

 

 

 

 

醴泉坊之东,波斯胡寺旁边。

 

没有人知道这间建于仪凤二年(677)的寺院,它的檀越主依然以少年的面貌隐居在长安城胡肆的角落里,每到节期就出现在信众之间,吃他们摆在桌上的饼、酒和羔羊。他已经放弃了一百年前的灼热的复国梦,平常大约有一半的时间就住在这胡肆中,但找到他并非易事。

 

虽然已经把家搬到了空桑,但樱桃毕罗仍在长安置办了一处别墅,将那边的后院装饰成萨珊故土的模样,种满了故乡的花木。

 

笃、笃、笃。

 

波斯老仆把敲门的人领进室内,室内燃着瑞脑香,吃了一半的点心放在小方桌上。少年斜倚在书案前,说:“东司马进来坐。有事吗?”

 

好久没人用这个称呼了。东璧龙珠暗暗吃惊。

 

“我想请你帮忙打听一个人。“东璧龙珠单刀直入,说着,将王文的照片放到桌上。樱桃毕罗看了看,又招呼老仆来。

 

老人定睛看了看这幅像得不得了的「图画」,忽然一欠身,说:“这是王文,西市也卖马、东市也卖马,是老包打听巴迪亚的好朋友,也是肉铺的拉丁的好朋友。最近大食国来的老蒲也成了他的好朋友。”

 

“他刚刚死了。“东璧龙珠说。

 

老人叹了口气,举起双手用未知的语言默念了一段经文。然后,他神情严肃地说:“蒲斯那。这个人卖炮仗。”

 

“什么?“

 

樱桃毕罗补充道:“王文有个朋友叫蒲斯那,是大食国人,专门往西域倒卖大唐产的硝石、硫磺、木炭,以及它们混合成的伏火矾药。”

 

别看今天火药已经成了习常之物,在唐代,它才刚刚从道士们的炼丹炉里炸出来,配方尚不固定,也不为普罗大众所知。

 

当时的火药还没有名字,是炼丹术的一支、是秘术的一种,只有专门人士才能掌握。不过,将其加入投石机投向敌人,以及加入年节时的爆竹用来听响的操作,已经开始在民间普及。再过一两百年,人类有史以来威力最大的新式武器之一就将要诞生。

 

“老管事的猜测,王文之死可能与这个蒲斯那有关。“樱桃毕罗说。他拿起一张空白的纸,把几个人名写在上面,说:”王文起初和蒲斯那不认识,他的朋友一个是李隼。这个人也是大食人,祖上有功赐姓李,凡在长安经商的人,不论胡汉他都打过交道。还有一个是巴迪亚,之前写过驿传(唐代一种类似报纸的东西),是著名的包打听。

 

“两个多月以前,不知是谁把蒲斯那介绍给了王文。"樱桃毕罗接着说,“之后我们就没见到过他,他的死讯也是你带来的。”

 

 

 

 

东璧龙珠刚拿着那张写了人名的纸回到客栈,莲花血鸭就将他拦在桌边。“我们今天遇上了京兆府的人,一起在东市调查了一番,”他说,“云谨发现了重要的情报。”

 

“王文不光卖马。我在东市的文牒中找到了这个,你看看。“云托八鲜说。

 

东璧龙珠接过那张纸,上面写着王文在东西两市的经营项目:除了日常卖的马,他还会在过年到元宵期间,一年一度地销售一种特殊的东西——

 

“——伏火矾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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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神探活动继续生效。是不是前面都忘了?

*第三个剧情节点是:大食人为什么来搅和事态。请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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