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语推理】尾生之病（5）
*空桑-唐长安背景，试图成为本格推理失败中，强烈先看前文
*主要出场：东璧龙珠、莲花血鸭、云托八鲜
*食魂之间无CP
*一个有关守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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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胜奴不是人。”东璧龙珠说。
“不能这么说！按照唐律，人妖也是人，犯了法也得——”
“不是人，是食魂。他想说的是自己跳进河里才不会死，不然的话，反而会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死去。夜间跳河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能在那种条件下跳进河里还不死的人，总归要有些与众不同之处。”
莲花血鸭和云托八鲜都疑惑地看着他。莲花血鸭说：“要是食魂，怎么我们一点食魂的气息都没察觉到？”
“汤玉被水泡了三个时辰，气息都被河水掩盖掉了。”东璧龙珠说，“胜奴呢，一会说他有异香，一会又说有胡臭，我们跟了几天却什么都没闻到，这只有一个解释：他每天半夜服的药就是为了掩盖身上的气味。”
“如果都是食魂，我们为什么不知道？”云托八鲜问。
“光空桑名下就挂着几千几万食魂，除了伊挚大人和少主可能还有锅包肉，谁敢说自己认全了？况且空桑之外，现世之中藏着多少食魂还不清楚。”东璧龙珠说，“我们几个在长安呆的时间都不够长。”
“有道理。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和宴仙坛扯上关系。”莲花血鸭说，“但食魂不是只有在人间失传才能真正消亡吗？就算没有《食物语》的守护，不管是宴仙坛还是三鲜脱骨鱼，杀食魂意义何在？”
“而且汤玉是汤都护的孙子，又怎么解释？”云托八鲜说。
东璧龙珠沉吟半晌。“这是我的猜测，目前还没有证据。”他说，“但我们应该马上通知空桑警务部，让他们帮我们一个忙。”
“什么？”
“给他们这七个人名，让他们把《食物语》拿下来，看看有没有类似的食魂，再原封不动地放回去。不能让少主知道。”东璧龙珠说。
三个人想了想。云托八鲜说：“这……恐怕不符合空桑管理规定吧？”
“而且太大张旗鼓了。”莲花血鸭说，“德州扒鸡这种一根筋的家伙，恐怕转头就会告诉少主。最好只找一个人，博学多闻，能够很快看出门道。”
“白先生。”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开水白菜无疑是最方便的人选，他不仅每天收邮件，可以直接联系到，而且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总能推测出点什么来。更重要的是，少主从不怀疑这位学究先生会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找我当贼？你们也太高看我这国文老师一眼。”开水白菜自言自语地说。
他一向相信最危险的方式就是最安全的，所以借学术研究为名，轻而易举地把《食物语》从供桌上调了出来，没有引起任何怀疑。现在这本厚重的大书正躺在他的案头，旁边是莲花血鸭手抄名单的照片。
在翻开《食物语》之前，他已经把这七个名字，连同关于这些人的回忆资料，读了一遍又一遍。这七个人分属不同的阶层，从事不同的职业，唯一共性似乎就是同为唐代青年男子。
《食物语》上写着不知多少个名字，词典般厚厚一本。它是食魂最强的守护力量。开水白菜小心翼翼地翻开封皮，忽然定睛在扉页上的那句话：
“《食物语》中汇集了各种菜式的故事来历以及制作方法，只要有人愿意了解，这些令人动容的美味传奇，便会在世间继续流传下去。“
也就是说，只要记载在《食物语》上，美味就不会真正失传，食魂也就不会真正消亡。
空桑中，有现世失传经历的食魂并不少：蟹酿橙、樱桃毕罗、屠苏酒……严格意义上鹄羹和飞龙汤也算，他们的食材成了保护动物……但他们都活得好好的……“只要有人愿意了解”……宴仙坛……
一盏灯在他心中倏地亮了起来。
“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猜测。”东璧龙珠说，“莲将军，我想拜托你回一趟辰影阁长安分号。”
“回辰影阁？”
“我想知道宴仙坛的阴谋究竟是什么。距离第三位死者出现还有几天，我们应该从源头截击情报。如果你记忆没错的话，这第三个死者，潘五生——”他指着名单，“是一位五大三粗的青年猎户。”
“没错。在我记忆中，那人长得跟狗熊没什么两样。”
潘五生长得倒不像狗熊，虽说虎背熊腰，但五官深邃立体，就像从石头里刻出来的一般。他有个非同寻常的爱好：吃生肉，一顿能啃掉一条去了皮的鹿腿。
对于他，之所以东璧龙珠两人没再选择盯梢这种方式，是因为没人说得清楚他在树林中的具体位置。此外，两人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
如今各省都时兴搞驻京办事处，这不新鲜。当年西域都护府也有“驻京办”，公署一度设在现已空无一人的汤府上。凭借高级武官的身份，东璧龙珠轻而易举地搞到了府中文件的调阅权，包括带有秘级的机密文件。
唐代公文崇尚简洁，边军边务归口更是如此。汤公府上文件并不多，仅有六七箱。他们差人搬了来，都摆在自己面前。
面对尘封的档案，东璧龙珠甚至能听见云托八鲜的心也在狂跳。虽然距离自己退场已经上百年，但大漠毕竟是自己挥洒过热血的地方，是自己挣扎疼痛过的地方。
他们一封一封地看过去，云托八鲜不由得逐渐皱起眉头。
“这个大食，好像越来越重要。”
“哦，就是樱桃毕罗的那个敌国？”
“是。他们灭了波斯之后，国力越发强盛，西域各部多有倒向他们，并且改信回教的。”
东璧龙珠却听出一丝物是人非的味道。不管是当年的杨大都护还是同事朋友，都已经作古，埋葬在黄沙之下。当年的诸国，有几个投靠了大食，有几个还效忠于唐，还有几个已经灭国，成了戈壁滩上的故地。
对于唐而言，大食是个谜。原先一盘散沙，互相之间战争不断的大食人，不知出于什么奇迹，在极短的时间里不仅团结在了一起，而且一跃成为西域的第一大国。
“唐和大食之间打过仗吗？”东璧龙珠问。
“小的冲突我看到了几起，大战还没有。”云托八鲜说。
两人都沉默了，继续翻着文件。风穿过空荡荡的走廊，发出类似埙的声音；那里曾经有一家人的笑容和身影。东璧龙珠放下有关军事的部分，又打开了一个书箱。这箱里全是汤府上的私家事务，从每日收支到过年礼单，应有尽有。
东璧龙珠不断注意到汤玉这个名字。他把账册摊在桌上，细细校对。
“汤玉这个人很奇怪。“他自言自语地说，”他在汤府上似乎是突然出现的。“
“什么？“
“你看这本账册，“东璧龙珠指着其中一页，说，”在这个日期之前，汤玉的名字从未出现过。这天，汤府第一次为这个孙子置办了新家具，然后汤玉的名字就几乎天天都出现，有时是买点心、买衣裳，有时是月俸——你还记不记得汤玉年龄多大？“
云托八鲜想了想，说：“怎么也有十六七了吧。“
“这个日期是八年之前。所以汤允的这个孙子应该不是亲生。“
莲花血鸭到辰影阁的时候，灯影牛肉正在铺满了玫瑰花瓣的浴缸里。十多年前的灯影牛肉，在宴仙坛的压榨下，还是背叛与玩弄的代名词；直到来到空桑，才重新发掘自己忠诚温柔的一面。
这样的人揍一顿应该也无所谓吧？莲花血鸭这样想着，不动声色，凭借“自己人”的身份直接冲进了后院，甩掉所有的小厮，扑向顶楼的浴室，像抓小鸡一样，掐着后脖颈，一把将毫无防备的灯影牛肉从浴缸里拎了出来。
他将那身上还粘着花瓣的男人塞到墙角，双手紧紧勒住他修长的脖子。
“你和易牙究竟在谋划什么？”莲花血鸭直截了当地问。
“……多管闲事……果然有趣……”
那双充满诱惑的眼睛现在因为血液里缺氧而呈现出暗红色，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掐不死……我……”
莲花血鸭也直勾勾地看着那人的眼睛。“我掐不死你，”他说，“但我可以就这样把你从楼上扔下去，这样明天全长安的人，恐怕还有全洛阳的人，就都知道他们的邓阁主有多么不体面。反正你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死，不是吗？”
“回你的……地牢……去……”
莲花血鸭毫不含糊。他拎着灯影牛肉一步一步地走向窗边，感觉怀中人越来越剧烈地挣扎着。已经能看见长安城的万家灯火，莲花血鸭把灯影牛肉整个儿提起来，按到窗台上，大头朝下看着街市的地面。
“还不打算说吗？”
灯影牛肉嗫嚅着，吐出几个字：“烧……尾宴……”
“烧尾宴？”
就在迟疑的瞬间，灯影牛肉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毒针，噗地刺入莲花血鸭的胸膛。攥紧他喉咙的手终于松开了，灯影牛肉翻过身，仰面朝天，将爬到手腕上的皮影小人摘掉。
“谢谢你……莺莺。”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又转向莲花血鸭，说：“……反正你也……摔不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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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神探活动继续生效
*第一个剧情节点：死者都是食魂。由于没人猜对，这部分的糖失效了（如果我看漏了谁请私信提醒我）。还有两个，加油啊！猜中就有奖！昨天有一个大神直接猜中了第三个剧情节点！然后获得了糖！
*第二个剧情节点是关于谁是“尾生之病”的幕后策划者
